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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 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 情滿白鷺湖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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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上一個章節我刪改補充了一段內容,昨天中午兩點之前訂閱的請回頭重新看一下)

“你好啊,睡美人。”那女人見我醒了,笑著和我打招呼。我凝神一瞧,她就是熊芊羽,一件紅色的緊身上衣,裹著苗條而成熟的身子。一條黑色的迷你裙,露出兩條修長的美腿,寬腰帶攔腰而系。腳上是一雙紅色的長統靴,說不出的嬌艷、灑脫和青春。

“你好。”我有些局促地回應,一面急急整理散亂的頭發,幸好只是脫了外套,裏面還穿戴齊整,否則真是太丟臉了。

“你怎麽不叫醒我。”我低聲埋怨蕭瑟。

“跟小羽不用講究這些。”蕭瑟那一聲親熱的稱呼讓我聽著很不舒服,但轉念一想,如果他和熊芊羽真有那種關系,總不至於讓熊芊羽看到別的女人和他共處一室,還睡在床上。這麽一想,我便釋然了,這應該就是蕭瑟的用心良苦吧。我下了床,有些拘謹地面對熊芊羽。

“你不知道,為了來見你們,我就跟地下黨接頭似的,不但要做偽裝,還要時刻小心謹慎,留意周邊環境,就怕被狗仔跟蹤偷拍。那些狗仔,實在太可惡了!”熊芊羽轉而對蕭瑟發牢騷,她因為生氣,小鼻頭翹翹的,小嘴巴也翹翹的,卻依然很美。

“我還是第一次領教狗仔的厲害,深深體會到貴圈人的不易。”蕭瑟自我調侃,“之前還想著如果將來在建築行業混不下去,可以靠臉吃飯,去混娛樂圈。現在看來還是算了,老老實實幹我的建築吧。”

熊芊羽笑了起來,她這一笑,就像朝陽初射的第一道光芒,明亮、耀目。她的眼光對我直射過來,“你別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娛樂新聞,我可是把你當未來嫂子看待的。”

“別開玩笑了。”我羞赧低頭。

“嫂子別拿我當外人,我聽說,你也是海城舞蹈學校畢業的,咱倆還是校友呢。”她很親熱地挽住我的手臂,“我也從小學芭蕾,但是不太能吃苦,不想從事這行,畢業後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。我最佩服像嫂子這樣能吃苦的專業芭蕾演員,讓我肅然起敬。”

她一口一個“嫂子”,嘴巴甜滋滋的,讓我一時間頗有點兒尷尬和啼笑皆非。

“你還是喊她童忻吧,別嫂子長嫂子短的,等真正該喊嫂子的時候,肯定不會讓你的嘴閑著。”蕭瑟看似替我解圍,其實對熊芊羽的稱呼挺受用,還暗中沖我擠眉弄眼的。

我瞪了他一眼,他竟還滿足的笑嘆了一聲。

“好吧,那我就等該喊的時候再喊吧。”熊芊羽聽話地換了稱呼,“童忻,我今天來除了跟你認識一下,還有個事順便也跟你說了。”

“什麽事?”我莫名的不安起來。

“你因為李菲被殺害而受冤枉,還被抓進了拘留所,我都聽蕭瑟哥說了。你們都很想知道李菲臨死前為什麽要誣陷好人,我也有同樣的困惑,也希望能得到答案。”她的笑容收斂了,“李菲是我很要好的閨蜜,雖然我們不常見面,但經常通電話,她的心事都會向我傾訴。李菲是個很正直的人,絕對不會信口開河,隨意誣陷別人。而且我相信垂死之人,不會撒謊,她會指認你,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。”

“你覺得特殊的原因是什麽?”我心底的疑問如浪花翻卷。

“我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麽樣的原因,但我可以把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,或許可以給你們一些啟發。”她深深嘆了口氣,“李菲對我哭訴過,她根本不愛賈思恒,嫁給他是迫不得已,李菲的父親是個商人,因為生意虧本,欠了賈星很多債,無力償還。

剛巧李菲出國留學和賈思恒在同一所學校,賈思恒看上了李菲,一心想要得到她,賈星就要求李菲的父親用女兒來還債。李菲原本有個很相愛的男朋友,就是童忻的同事朱尊一,可她為了父親,只好忍痛割愛,被迫同意拋棄朱尊一,和賈思恒交往,最終嫁給他。”

我驚訝而又同情,原來李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難怪她在婚禮上見到朱尊一時,眼裏滿是欲說還休的覆雜情愫。

“還有更過分的,那父子倆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,李菲回海城和賈思恒籌辦婚禮的時候,賈星居然也看上了自己的未來兒媳,趁著賈思恒不在家,強暴了李菲。這樣的獸行,實在令人發指!”熊芊羽氣憤不已,“可是李菲不敢聲張,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裏咽。”

“這事賈思恒知道嗎?”我已經無法形容內心的震驚了,嫁到這樣的人家,假如李菲沒有被害,該如何忍受未來漫長歲月的煎熬?

“她哪裏敢告訴賈思恒,那可是賈思恒的親爹啊,說出來根本無濟於事,自己還會落了個勾引公公,水性楊花的罪名。”熊芊羽搖頭嘆息,“婚禮之前我們見了一面,她告訴我這一切,當時她哭得很傷心,覺得了無生趣。如果不是為了父親,她真想一死了之。”

“李菲會不會是自殺,為了掩蓋真相,才謊稱是我殺了她?”我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。

“我聽沐眠說,屍檢結果是他殺,不是自殺。而且兇器到現在都沒有找到。”蕭瑟否定了這種可能性。

“李菲不會自殺,她還要為了父親而活,如果她死了,她的父親又要面臨高額債務。”熊芊羽接話說,“李菲說,自從被迫和自己所愛的人分手後,她就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,也習慣了逆來順受,她只能繼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。”

我覺得刺心的難過,為朱尊一和李菲,那樣絕望無力的愛情。“剛才我們還碰到賈思恒,聽說賈星身體有毛病,賈思恒來找醫生商量治療辦法。”

“真稀奇啊,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關心他老爹了。”熊芊羽冷笑了一聲,“我之前聽李菲說,賈思恒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,從來不會關心別人,包括自己的父母。”

“也許是病情比較嚴重吧,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父親,總不能不聞不問。”我更在意李菲的被害,“會所內應該有監控嗎,監控沒有拍到什麽可疑人物?”

“沒有。洗手間內肯定沒有監控,從會所一樓的後門到洗手間,有一個監控死角,兇手很可能是從後門進來,既利用了那個死角,又避開了熱鬧的婚宴廳。”蕭瑟推測,“我覺得,兇手對會所的內部環境很熟悉,估計是事先踩好了點,一切都是有預謀的。”

我心頭一片迷惘,不明白究竟是什麽人,會如此狠心對可憐的李菲痛下殺手,更不明白李菲死前為什麽會指著我,說是我刺殺她。

“你和朱尊一參加婚宴期間,朱尊一有離開過你的視線嗎?”蕭瑟忽然問我。

“你懷疑是朱尊一殺了李菲?”我甚為驚訝,“那是不可能的,我們進入婚宴廳後就一直坐在一起,直到我去上洗手間。婚宴廳只有一個出入口,如果朱尊一搶在我前面出去,我不可能沒看見。再說了,洗手間和婚宴廳距離很近,我走過去,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時間,進入洗手間的時候,李菲已經被刺傷了。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跑出去殺人,也很難做到吧。”

蕭瑟點點頭。“我不是懷疑,就是確認一下,有沒有這種可能性。”

“我倒覺得賈思恒的動機更明顯,如果他知道李菲和賈星發生過關系,也許會認為是李菲勾引賈星,自己的父親和妻子亂倫,他難以忍受,就對李菲起了殺心。”我揣測,“李菲剛死,賈思恒就和人玩起車震,他對新婚妻子的死一點都不在乎。”

“賈思恒是婚宴的主角,一舉一動都很引人註目。他如果蓄意殺害新娘,不太可能選擇那樣的時機。”蕭瑟不認同我的猜測。

“李菲被害之前,賈思恒一直都在婚宴廳內。”熊芊羽也說,她和賈思恒在同一桌就座,並未見他離開過。

雖然蕭瑟的話很有道理,我還是覺得賈思恒和李菲的死脫不了幹系。可是熊芊羽證實他一直在婚宴廳內,沒法殺人。我越想越糊塗,索性不想了。

熊芊羽晚上還要參加飯局,和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後便離開了。

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蕭瑟手頭的事情還沒有做完。他在給法國的一家公司做建築設計,設計圖紙必須在北京時間7點之前傳給對方。

我搬了張椅子,坐在蕭瑟身旁,看著他專註忙碌的樣子,我看不懂圖紙,就對著他那輪廓分明、近乎完美的側臉癡癡註目。他工作的時候全神貫註,絲毫沒有分心來註意我。我也沒敢影響他,只是安靜地註視著他,那麽出神,那麽專註,也不知過了多久,蕭瑟終於發送了郵件,轉過頭來。

“真是對不起,冷落了你。”他驚覺忽視了我,趕忙道歉。

“我很喜歡你認真工作的樣子。”我微笑著,倦倦的伸了伸懶腰,在慵散之中,充滿了溫馨的幸福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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